八戒体育不能改掉我们的优势

　　9月15日，国奥男足在亚运会上0：3完败朝鲜，再次引发对中国足球的新一轮质疑和追问。像我这个年龄的“当年球迷”都记得很清楚：上世纪八十年代，中国足球在亚洲绝对算一支劲旅，今天能与世界强队叫板的日本队与韩国队，都曾是中国队“脚下败将”。

　　上一届世界杯时，我与1992年6月全国足球工作会议的一位与会者有个交谈。那次会议因确定中国足球引进西方职业俱乐部体制而闻名，史称“红山口会议”。这位与会者对我说，改革者当时的本意，是想找到一种兼具东西方足球优势的体制——中国足球当时的优势是球队的纪律性与血性，西方俱乐部体制的优势是对球员的激励所带来的活力与技术上进步，两种优势结合，中国足球应当会有更大发展。

　　但改革的进展却不如改革设计者所愿。引进俱乐部体制后，中国足球一方面是丧失了原有的纪律与血性，另一方面是把西方“俱乐部体制”下历史中的阴暗面——假球、黑哨、赌博、腐败——放大到了极端。球员的待遇与国际接了轨，技术却几乎没有长进；金钱没有激活他们的战斗力，反而激活了他们泡妞、斗殴、耍大牌、赌球的劲头。这才有了几年前从足协最高官员、俱乐部老板再到裁判、球员集中被调查并纷纷落马的事。

　　当初很美好的愿景——通过改革彰显两种制度的优势——为何走向了反面？这也恰是新制度经济学家道格拉·斯诺斯晚年所研究的问题。在他看来，每一种制度都有其生长与存在的环境，因而不同的制度对其生长的环境具有“适应性效率”。如果不顾环境要求，盲目地嫁接进一种全新的制度，就可能出现“桔逾淮而北为枳”。中国足球改革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：尽管改革的大方向并没有错，但在时机还没有成熟、并不清楚俱乐部体制的真正要义和完善的机理时，过早走上了商业化道路。

　　最近，习同志在视察北师大时，针对教材内容改革，说了这样一句话：不赞成把古典诗词和散文从课本中去掉，“去中国化”是很悲哀的八戒体育。我个人理解，在个别地方把教材内容改革视为单纯向“国际化”看齐的背景下八戒体育，习同志这句话，也是提醒我们不能改掉我们的传统和优势。

　　实际上，不仅教材改革，整个改育改革也应该是既巩固自身优势，又海纳百川。国际范围内比较公认的看法是：中国教育的优势是基础教育抓得好，这也是美欧等发达国家争相以较高额奖学金吸引中国留学生的原因；但中国教育在培养创新精神与方法上，则远不及欧美国家高校。所以，中国教育改革的重点在高等教育，尤其是营造培塑探索与创新的精神和氛围。但我一直担心：目前某些做法的后果，可能会丢掉中国教育原有的优势，即基础教育抓得好，而创新不但没有学会，反而变味成鼓励浮躁、鼓励各种“非主流”及“亚文化”行为。

　　足球改革及教育改革这样的局部改革不能改掉我们的优势，中国经济体制改革这样涉及全局的改革，也当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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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992年，中央确定改革的目标是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后，一名经济学家写了一篇不长的文章，大意是说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兼具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两大制度优势，其中社会主义代表“公平”，市场经济代表“效率”，所以，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＝公平＋效率”。看来，我们真的找到了一种体制，能同时满足人类社会最美好的两种愿望。

　　三十多年过去后，回顾来路，中国经济成长在世界上首屈一指我们的优势，中国在减少贫困方面的成就世界第一，这应该得益于我们既没有轻易放弃社会公平这一制度最高原则，同时充分发挥市场作用。这一判断应该成为我们的共识，尤其是在看到西方世界深陷危机正寻找新路的时候。这也再次证明了前述那个大判断：改革不能改掉我们原有的优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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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当然也要看到，中国经济体制结构性缺陷仍然明显，社会公平方面出现的问题一度有累积趋势。有人甚至担心，如果不及时解决这些问题，“社会主义”不再代表“公平”，反而代表了“无所不在的权力”；“市场经济”不是代表“效率”，反而代表了“资本的强势与放纵”。真是这样，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”就不再是两种优势结合了。

　　好在这只是一种担心。中央设计并推动的新一轮全面深化改革，提出“更好发挥市场在配置资源中的决定性作用”，“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”，要解决的就是上述问题八戒体育。我们应该对此抱有信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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